国内降准的必要性不高,外部市场则正在交易通胀向盈利转化的逻辑。
张瑜/文
近期,国内资本市场的关注点在货币政策,即关于降准的可能性;而全球资本市场的关注点则在美国的利率,本质是利率回升和美元反弹的空间。
短期而言,我们认为,降准的概率不高,除非后续疫情反复超预期拖累经济复苏,或信用恐慌情绪再加剧,否则不宜对宽松做过多的期待。
从历史的角度看,央行降准一般有五种目的:
目的之一,逆周期宽松。在经济走差之际,货币政策转向,降息降准相伴随,比如2008年、2015年、2020年疫情后皆是如此。
目的之二,根据基础货币投放方式的变化做对冲。比如加入WTO后中国多年基础货币因外汇占款增加而被动投放,央行上调存款准备金率做对冲;2015年811“汇改”后资本趋势性外流两年,外汇占款下滑,央行下调存款准备金率做对冲。
目的之三,为财政融资释放长期流动性。比如2019年年初配合专项债发行。
目的之四,降低银行负债端成本。2018年置换MLF的操作便有此意。
目的之五,其余特殊目的性。2018年7月配合债转股,90年代末期配合坏账剥离等、其他特殊主体注资等。
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时候降准的目的都是多元化的。那么当下有降准的急切性吗?我们认为没有。首先,不需要逆周期宽松。经济景气度高位,复苏仍向上。其次,没有资本外流,基础货币没有外生的冲击。人民币强势,外汇储备、外汇占款都接近平稳,资本外流不存在。再次,财政相比2020年后倾,也不需急切性降准。另外,降低银行负债端成本。目前银行同业存单发行利率而言,国有行和股份行基本持平2019年均值,城商行发行利率甚至低于2019年均值,似乎也没有刻意要额外降准降低其负债端成本的急切性。
目前资本市场也有声音认为汇率偏强,所以可以降准对冲升值压力,这个逻辑笔者认为有本末倒置之嫌。
自从2018年中美冲突以来,特别是“十四五”提出内循环为主的新发展格局后,货币政策独立性越来越重要,内循环为主的必要条件就是货币政策必然是要以内为主,根据不可能三角理论,资本账户放开偏慢的节奏下,汇率弹性必然要进一步加大。
从2020年逆周期因子的退出、各种宏观审慎系数调整等政策动作都可佐证,只要汇率是根据市场定价,央行基本是不干预的态度。
从外部来看,美国通胀向企业盈利的转化环境在优化。2021年的美国通胀走高几成定局,2021年年度美国PCE预计2%-3%,CPI预计3%-4%,处于过去十年的高位。
因此,2021年美国宏观罗盘其实是在两个情境中判断,往左一步是滞胀,往右一步是真实复苏,区别就是通胀能否有效转化为美国企业的盈利修复。
如果美国疫情控制得顺利,企业生产端和服务业情景可以放开,那么美国通胀对应的就是美国企业的营收,有通胀有盈利,就是真实复苏的路径,实际利率回升、通胀预期回升、美债大跌、美股风格切换、黄金跌,美元反弹,2021年年底,美联储货币政策就有前瞻指引和预期指引上的转向风险。如果美国疫情控制的依然不顺利,企业生产端和服务业情景依然放不开,那么美国通胀对应的就是中国出口企业的营收,对美国企业而言,是滞胀路径,那么实际利率继续下探、通胀预期回升、美债小跌、美股依然重回宽松逻辑、黄金开启新一浪上涨、美元破位下跌,2021年美联储货币政策没有转向可能甚至还会激发进一步的宽松呵护。
最近,民主党拿下参议院横扫国会便为第一种情景打开了交易空间。
(作者为华创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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