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度：消费金融新法则

作者：董云峰

编辑：叶冬

消费金融行业正在进入一个以有度为主要特征的新常态。

数据的采集和使用要有度，营销推广要有度，利率上限要有度，贷后催收要有度……

如果说过往监管治理的核心是合规，那么接下来已经升级为有度，这是从业者必须接受的新常态。

行业的生存法则跟着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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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度时代

8月20日，最高法正式发布新修订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将民间借贷利率司法保护上限统一下调至4倍LPR，原有的年利率24%、36%的“两线三区”原则成为历史。

以7月20日发布的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3.85%来计算，民间借贷利率的司法保护上限为3.85%×4=15.4%，较原先的标准大幅度下降。

原则上，金融机构发放的贷款不适用于上述规定，但从过往的司法实践来看，大量金融机构的纠纷案件均以民间借贷司法保护利率上限为参考。

在最近开庭审理的一起金融借款纠纷案中，平安银行(000001,股吧)主张以年化24%向逾期借款人收取罚息的请求遭到法院驳回，法院最终判定其按4倍LPR执行罚息。

事已至此。尽管从业者普遍认为标准过低且缺乏灵活性，然而木已成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如果还打算继续留在牌桌上的话。

相比种种监管整治手段，利率上限的大幅调降，称得上是釜底抽薪。如果放贷利率超过这一红线，不仅是合规与否的问题，还有可能触犯新出台的《民法典》。

如此一来，消费金融行业的跑马圈地时代被彻底终结，全行业将被迫进入有度时代——有度的客群、有度的金额、有度的利率、有度的催收……

在此之前，通过监管整治，在消费金融的数据、催收等环节，早就完成了从无度到有度的转变。利率，无疑是监管治理的最重要环节。

有度时代全面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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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所趋

从野蛮生长到合规发展，从无度到有度，是历史的必然。

必须认清的现实是，利率上限的调降，其本身并不完全是一个金融问题或者经济问题。

在国家大力倡导普惠金融、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的背景下，原有的36%、24%的上限标准，越来越显得“不合时宜”。在疫情发生之后，实体经济面临更多困难，导致这种诉求更加强烈。

银保监会数据显示，截至今年6月末，全国银行业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余额13.7万亿元，同比增速28.4%，较各项贷款高15.3个百分点；上半年新发放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平均利率5.94%，较2019年全年平均利率下降0.76个百分点。

尽管银行业的小微企业标准整体偏高，但是如此庞之大的贷款规模、如此之低的贷款利率，还是令民间借贷在政治上陷入了尴尬。从政策角度，调降法定保护利率上限，就是最直接的杀手锏了。

在8月20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最高法相关负责人提到了五个方面的原因，其中第一条就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民间借贷与中小微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降低中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引导整体市场利率下行，是当前恢复经济和保市场主体的重要举措。

与此同时，近年来消费金融的快速崛起，也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过度借贷的问题。央行曾在《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9）》中提到：部分居民利用互联网金融征信不完善，过度借贷，造成逾期无法偿还。

站在居民杠杆率的角度，过度借贷的负面影响更值得关注：如果客群不够适当、息费成本过高，将对居民消费形成挤出效应。一些相对激进的观点甚至认为，消费信贷的过度投放不仅无法起到普惠的作用，反而会加剧贫富分化。

概言之，一边是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的诉求，另一边是促进居民消费的诉求，利率上限非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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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法则

于消费金融行业而言，此番利率上限的调降，又是一次重新洗牌。

我们知道，消费金融不可能无限度地下沉，也不是所有的需求都应该被满足，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与高息诱惑之下，总有部分从业者在刀尖上跳舞。

如今，最高法在法律层面将贷款价格上限进一步卡紧，也间接卡紧了客群范围。高利率覆盖高坏账的商业模式将被彻底堵死，其所对应的高风险人群亦将从公开的贷款市场中消失。

短期内，4倍LPR的利率上限或许有些矫枉过正，但在中长期，随着行业向合规化、精细化发展，市场集中度不断上升，利率下行是可以预见的。最高法加速了这一进程。

走向有度时代，本质上需要降低成本——资金成本、获客成本与风险成本。其中，资金成本是相对固定的，主要取决于货币市场；而获客成本与风险成本的降低，取决于平台能在多大程度上以低成本获取低风险用户。

除了技术过硬，归根到底，要有自己的场景和流量，还要有可持续的用户经营，才能实现获客成本与风险成本的不断下降，从而在市场上屹立不倒。

值得一提的是，乐信旗下分期乐于近日发布全新品牌理念——“乐在有度，乐见更好”，倡导理性消费与用户陪伴。分期乐还推出“有度青年引导计划”与“有度青年守护计划”，计划在产品中提供“有度消费提醒”等“有度”服务，同时提供相应的法律援助和权益守护。

从表面来看，这不过是一次锦上添花的品牌升级，但在新金融琅琊榜看来，乐信此举意味着其用户经营策略的升级，并暗含了有度时代的重要生存法则，因此颇具风向标意义。

在当前的市场上，最优质、最成熟的那部分客群，属于金融机构和蚂蚁、腾讯等巨头；其他玩家只能退居其次，以当前的利率上限标准，那些受过良好教育、成长潜力可观的年轻客群将成为竞争焦点。

不仅如此，在有度时代，竞争逻辑被改变了。获客固然重要，留客、活客更重要。比起发掘，更关键的是培育。这意味着，平台必须追求长期价值，与年轻人共同成长，而非急功近利、竭泽而渔。

知易行难。而机会属于迎难而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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