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拒收，不计利息！数字人民币真容渐露

文/甜茶

虽然央行在多个场合表态数字人民币研发试验工作正稳步推进，但市场对于DCEP的猜测从未曾止息。

9月14日，央行副行长范一飞在中国金融新闻网撰发5000字长文，详述了关于数字人民币M0定位的含义，文中透露的大量信息，也让数字人民币的真容更加清晰。

范一飞指出，数字人民币主要定位于M0，是法定货币的数字化形态，是央行向公众提供的公共产品，不计付利息，央行也不对兑换流通等服务收费。按照人民币的法偿性规定，以数字人民币支付我国境内一切公共和私人债务，任何单位和个人在具备接收条件的情况下不得拒收。

此外，范一飞表示，为确保数字人民币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要审慎选择在资本和技术等方面实力较为雄厚的商业银行作为指定运营机构，牵头提供数字人民币兑换服务。结合此前工行、建行等“正按照央行统一要求开展数字货币方面的研究工作”的公开表态，也可以从侧面印证央行这一审慎选择原则。

坚持央行中心化管理

货币发行是中央银行的天然职责，也是履职基础。现代中央银行制度下，中央银行是国家的银行、发行的银行、银行的银行。货币发行是中央银行的基础功能，是维护国家货币主权的根基，为商品流通、交换提供支付手段，并调节基础货币和货币供给。

此次范一飞明确，数字人民币沿袭现有的货币发行体系，中央银行在数字人民币体系中居于中心地位，负责向指定商业银行批发数字人民币并进行全生命周期管理，商业银行等机构负责面向社会公众提供数字人民币兑换流通服务。

范一飞指出，坚持数字人民币发行的中心化管理具有重要意义。

一是维护法定货币地位和货币发行权。数字人民币中心化管理有利于抵御加密资产和全球性稳定币侵蚀，防止数字经济时代的货币发行权旁落，确保货币发行始终服务于国家发展改革大局，保证数字人民币的币值稳定和安全性、法偿性等特征。

二是提高支付体系效率，改善货币政策传导。数字人民币中心化管理能实现支付即结算，可以提高商户资金周转效率，有助于解决中小企业流动性问题，提升货币流通速度和货币政策执行效率。同时，有利于打破零售支付壁垒和市场分割，避免市场扭曲，保护金融消费者权益，促进普惠金融。

三是维护金融稳定。数字人民币采取可控匿名机制，人民银行掌握全量信息，可以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分析交易数据和资金流向，防范打击洗钱、恐怖融资和逃税等违法犯罪行为，有效维护金融稳定。

不计付利息

银行不收服务费

从M0的管理规则来看，数字人民币的发行和流通要按照现金进行规范管理。范一飞指出，数字人民币具有法偿性。数字人民币主要定位于 M0 ，需遵守《中国人民银行法》、《人民币管理条例》等与现钞管理相关的法律法规。按照人民币的法偿性规定，以数字人民币支付我国境内一切公共和私人债务，任何单位和个人在具备接收条件的情况下不得拒收。

此外，数字人民币也要遵守大额现金管理及反洗钱、反恐融资等法律法规。比如，按照人民银行《关于开展大额现金管理试点的通知》，为配合反洗钱相关工作，试点地区的数字人民币也要进行大额存取现登记，相关机构应就数字人民币的大额及可疑交易向央行报告。（可参见研究院此前文章：大额现金管理究竟管理啥？）

此外，范一飞还提及，数字人民币是央行向公众提供的公共产品，不计付利息，央行也不对兑换流通等服务收费。原因是数字人民币主要定位于M0，是法定货币的数字化形态，而法定货币属于公共产品。因此，各央行不会对现金交易收取手续费，相关设计、生产、调运、仓储、回笼和销毁成本均由政府负担。数字人民币也属于纯公共产品。

“数字人民币不计付利息，具有非盈利性，追求的是社会效益和社会福利最大化。因此，人民银行对数字人民币执行与现金一致的免费策略。央行建立免费的数字人民币价值转移体系和金融基础设施，不向发行层收取兑换流通服务费用，商业银行也不向个人客户收取数字人民币的兑出、兑回服务费。”范一飞写道。

已在多地显露身影

今年8月25日，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司司长孙国峰在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表示，目前数字人民币还是在内部封闭试点测试的阶段，还没有正式推出。下一步，人民银行将继续稳步推进数字人民币研发试验工作，数字人民币正式推出没有时间表。

不过随着封闭试点测试的展开，数字人民币的“身影”已在多地显露。据央视报道，在苏州，有的公务员已领取用数字货币形式发放的部分工资；在雄安新区，麦当劳等19家公司已开始试点数字货币。另外，证券时报报道称，“工农中建”四大行深圳分行的部分员工已经收到邀请码参与内测，不过由于落地场景有限，测试内容仅限于下载、注册、兑换、转账等基础功能。

事实上，除了市场消息，已有商业银行对参与法定数字货币研发实验工作的情况进行了公开回应。8月31日工行副行长张文武在的中期业绩发布会上表示，工行正按照人民银行的统一要求，开展数字货币方面的研究工作。同日，建行副行长纪志宏也回应网传该行手机App上线数字人民币钱包一事，称系该行开展相关功能测试，目前本次测试已经结束。

孙国峰称，目前，数字人民币研发工作正遵循“稳步、安全、可控、创新、实用”原则，在深圳、苏州、雄安、成都以及未来的冬奥会场景进行内部封闭试点测试，以检验理论可靠性、系统稳定性、功能可用性、流程便捷性、场景适用性和风险可控性。

数字人民币究竟何时到来？中国银行原行长、中国互联网金融业协会区块链研究组组长李礼辉判断，从目前试点情况来看，一些小规模的应用场景已经得到了验证，有了公开的案例。但试点范围仍然相对较小，涉及人数较少，真正扩大试点范围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从进展程度来看，今年年内或明年年初进一步扩大数字货币的试点范围是有可能的，但能否较快推广至全国还需要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