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观察
债券市场生存的基础，就是信用。一旦信用失去，债券市场也就无法生存下去。华晨也好，其他企业也罢，都必须把信用放在首位。
11月20日，证监会发布公告，对华晨集团采取出具警示函的行政监管措施，并决定对其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立案调查，对华晨集团有关债券涉及的中介机构进行同步核查，严肃查处有关违法违规行为。
显然，这是一个可以向市场传递积极信号的消息，也是一个对发债企业来说需要引起警觉的信号，更是一个强化监管不松懈的信号。要知道，债券作为企业融资的重要手段之一，对于缓解实体经济融资矛盾、加快资本市场多层次发展、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也有力地促进了企业发展。
正是因为债券对企业融资作用很大，企业发行债券热情也越来越高，规模也在不断扩大。按照相关机构提供的数据，2019年，交易所债券市场累计融资已达7.2万亿元，是2014年的17倍。今年前9个月，交易所债券市场累计融资金额为6.39万亿元，继续保持快速增长。
华晨违约背后的问题，远比一次违约复杂。一方面，华晨的经营模式备受争议，整个集团就靠华晨宝马一家子公司在过日子。华晨中国财报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华晨中国营收只有14.5亿元，净利润却高达40.45亿元之多，就是因为华晨宝马贡献了43.83亿元净利润，华晨中国实际亏损3.4亿元。而从2019年的情况来看，华晨中国利润达67.62亿，其中华晨宝马贡献76.26亿元，华晨中国实际仍亏损8.64亿元。另一方面，华晨集团前几年虽然没有出现债券违约，是在不断地借新债还旧债，且债券大头未到偿还时间。而随着相关机构对华晨发行债券的行为加以控制，投资者对华晨债券的信任度越来越低，华晨在自身的负面消息则越来越多的情况下，以新债还旧债的格局也被打破了，债券违约也就成了必然。而此次违约，或许还只是开始。
华晨破产重整的申请已得到法院认可。所谓破产重整，说到底就是让债权人多买单，包括债券投资者，利益都将受到损失。所以，证监会对华晨展开立案调查，并对相关中介机构一并立案调查，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为投资者伸张正义。
此次立案调查，由于是个案，不代表其他企业也会发生违约、也会被立案调查。但是，传递的信号却是积极的，是对整个债券市场的。
事实也是，债券市场生存的基础，就是信用。一旦信用失去，债券市场也就无法生存下去。华晨也好，其他企业也罢，都必须把信用放在首位。对信用无敬畏之心，负面影响会波及整个市场。尤其在对华晨后续债券兑付能否维持信用充满疑虑的情况下，可能也会给投资者对其他企业债券信用的信任度带来影响。因此，必须通过对华晨的立案调查，来提升投资者对债券市场的信心。而对中介机构一并立案调查，也是想通过此举，更好地让中介机构对企业债券发行负责，而不是把债券发行成功作为中介机构的唯一目标。
当然了，华晨能够获得如此规模的债券发行量，显然不只是企业和中介机构的“功劳”，审批机构、发行机构、华晨的国资监管机构等，也都或多或少地有“功劳”。因此，立案调查的范围应更广一点，让更多机构承担应有的责任。
□谭浩俊（财经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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